随便洗个梨

金色飞贼最佳收集者

Tina's Rules【二】

“原来美国的门钥匙在废弃工厂里了!”雅各布紧跟在纽特身后,而更令他感到压抑的是被钢架支撑起来的空洞黑暗的场地。“你确定不先和蒂娜打个招呼?”

“我想她现在有她的事要忙……”纽特摇摇头,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却在疯狂敲着小鼓。

“恩?你们吵架了?”雅各布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没...”纽特快速回答道。

“可你这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啊。”雅各布小声嘀咕着,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街区边缘的废弃工厂。

隐约之间,雅各布感觉眼前的世界晃了一下,随后一阵滴答滴答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清晰——声音源头在右前方的通道里。

雅各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再跟紧点。

日光与通道背对而驰,能看到的只有通道另一头的花花草草。

雅各布攥住纽特大衣胳膊肘处的布料——一个黑色身影站在通道身处,一动不动,“说真的兄弟…”雅各布干咽了下口水,"你现在跑了,以后可能就没啥机会了。"

当天夜晚,纽约地下酒吧内。

“我请你喝一杯。”阿基里斯打了个响指,吧台后的妖精抬手一挥,刚调好的十四杯杯火焰威士忌在空中排成两排,顺着音乐的节拍缓缓飞到他们餐桌前。

"谢谢。"蒂娜拿起中间那杯酒轻晃了晃,一饮而尽。

“喔!照你这喝法,岂不是很快就上头了?”

   看到对方已经拿起了第二杯酒,阿基里斯无奈笑笑,只好跟着也拿起一杯,一口喝光。

一杯过后,二人相继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阿基里斯已经喝到了第四杯酒——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不停歇地喝,还是喝酒精度数较高的火焰威士忌,和朋友在一起时大家都是以谈话为主,喝酒为辅,他瞧了眼旁边的人——蒂娜正利用角落位置的优势观察着酒吧的整体局势——跟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人必须处在工作状态才算活得完整的错觉。

“所以你这次叫我来是为了什么?”阿基里斯决定主动打开心扉。

“那个卖预言的家伙。”蒂娜挑眉,阿基里斯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45度角方向有位戴着黑色宽沿礼帽的女人独自静坐着,身体侧对着他们。

根据古老传说改编的乐曲又一次被妖精翻唱——一个响指,金色的魔法光效汇聚成生动的画面:故事中的人物幻化成金色光芒,再次呈现史诗般的故事场景。

那些金光汇聚出的图像恰到好处的在蒂娜视野正中央,宛若她和目标之间的边界。

“哦,我还以为工作狂不会对预言这东西感兴趣。”

“为什么?”蒂娜不解地转过头。

“我的意思是,在你眼里只有当下最重要,所以预言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不是为了买预言。”蒂娜拿起酒杯——她已经喝了五杯了。

“盯梢?哦那我先撤了——四天就睡了七个小时。”阿基里斯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倚在沙发椅上打哈欠。

蒂娜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状态变化——这段时间的确同时追几件案子,休息时间并不多,然而四天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自己却比睡七个小时的人还要精神。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走吧。”蒂娜继续盯着女预言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在闹着玩么?”阿基里斯一个激灵直起身,“现在咱俩在同一条船上,拜托你能不能为了你可怜的搭档着想一下,咱们各回各家睡个好觉,明天继续不行么?”

“不行。”

“可你知道我不能——.”

“门在那边,想走就走。”

“...说真的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明知道上面有要求,工作期间必须你我一起行动...”阿基里斯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还没喝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有时候你应该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带来的业务完全可以让你获取更多金钱和荣誉。”蒂娜放下手里的酒杯,轻声说道。

“所以你眼里的我,是个只认金钱和荣誉的人么?”阿基里斯的嘴角僵直地扯动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刚刚为什么这么说呢?”

“抱歉,我言行不当。”

“一个人无意间说的话,往往就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阿基里斯笑着摇摇头。此时酒吧里又来了两位客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高瘦男子,浅棕色到肩膀的长发被分成了三七分;另一位则带着黑色爵士帽,厚厚的络腮胡将帽檐下的人脸遮住了大半,肥厚的右手食指上的椭圆形蓝宝石戒指十分抢眼。

“你好像还没跟我透露过有关目标的讯息?”

二人穿过喧嚣的酒吧,来到黑色礼帽女人的对面坐下。

阿基里斯挺了挺身体,沉睡已久的侦查力再次苏醒。

“你终于想听了?”

“我什么时候不想听啊?”

“你知道么,你和我最大的区别之一在于,我只在别人想听的时候才开口。”蒂娜重新拿起一满杯酒小抿一口。

    “你是想说我总说废话是么?”阿基里斯跟着也拿起酒杯晃了晃。

好像哪里不对...阿基里斯重新数了一下面前的酒杯——少了一杯,他下意识转向蒂娜那边数了数,桌子上刚好七杯酒。

“我是想说,你总在别人不想听你讲话的时候说事,然而这样的谈话从一开始就不会达到好的效果。”蒂娜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仿佛被蒸汽围绕着——阿基里斯晃了晃头,意识清醒些后再次观察周围,这才发现除了桌上的杯子,蒂娜手里还攥了一杯酒。

“是你一直把时间抓很紧,有些事我早就想说了可是情况不允许,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而你却不顾你搭档的感受执意要工作!”

随着阿基里斯话音越来越高,蒂娜连忙回头瞪他一眼——一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边会有一种紧张的甚至是充满怒气的能量逐渐扩大,直到随着怒气的扩散,逐渐融入他的气场范围,即便有酒精在干扰大脑正常运转,他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沉默片刻后,蒂娜从包里掏出一个金属瓶扔给他,“以后不能喝酒就别喝。”

醒酒的过程就像是给大脑做降温处理——阿基里斯瘫坐在沙发座椅上,眼前的一切都像被放大镜刻意放大着,就像明明不近视的孩子偷偷戴上外祖母的老花镜后产生的头晕目眩,既刺激又难受。

“哎,你有想过等你跟那个英国佬在一起之后,你天天这么忙,人家什么感受么?”

“醒酒了么?”

“我的问题跟我醒没醒酒有关系么?”

“没醒酒咱们就出去,回家睡觉。”

“那太好了...不过可惜了,我脑子一直都很清醒,而你…在逃避问题。”

阿基里斯笑着指了指对方,“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在气头上,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啊,你要是不想解决,那我就有机会了呗。”

阿基里斯笑着再次起身,准备拿起仅剩的那点酒再醉一会儿,然而那只杯子也莫名其妙空了——他微微偏过头,右脚边上的多了一块水迹。

“好了我回家,你可以休息了。”蒂娜默默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光,起身离去。

生活并不会随顺人意,就像她今晚疯狂灌自己,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从巴黎回来后她就没怎么再回到家里了,以至于打开房门,房间里多一层烟尘味儿。

“清理一新。”

蒂娜褪下外套,走到卧室前打开一扇窗。

晚睡的好处之一便是当你走在街上的时候,周围除了亮起的路灯,只剩有你自己——整条街都是你的,整片星空也是你的,要是赶上临近满月期间,天气又很晴朗,即便没有路灯,月亮的散发的白色光芒也能足以照亮街道。

她想起刚来纽约工作的时候,由于她们的工作时间完全不同,以至于奎尼每天晚上都要提心吊胆地守在窗户边等她,所以每次一到公寓拐角处就能看到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粉红色睡衣,冲自己招手——这样的场景后来在她和雅各布同居的时候也能经常见到。

对于自己来说,只要能看得清路,就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对于奎尼,爱的人在身边陪伴,才能赋予她更多安全感。

“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想过呢?”蒂娜自言自语道,“不对,你想到了,只是你把它忽略了,就像你今天忽略了斯卡曼德先生所处的状态那样......或许阿基里斯说的对,你更渴望的是工作吧。”

“...可是工作...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改变现状?难道把目光放得更长远的结果之一就是失去眼前的一切?”蒂娜皱了皱眉,开始感受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甚至连一丝内疚感都没有。

事实证明她没有做错。

“可你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蒂娜又自回了一句——无力感隐约涌现,好像正暗中抽去着她身躯里储存的力量——她再次抬头望着月亮,肉眼中的它几乎接近标准圆形,而人们深知,事实并非如此。

“去他妈的。”蒂娜关上窗,转身奔向浴室。

与此同时,雅各布公寓内。

日常性的工作已经结束,而对于纽特来说,真正要解决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办工桌上放着一张丝毫没有被折叠过的信纸,钢笔也已经备在一旁,可纽特的思绪还没有沉静下来。

“如果你现在跑了,未来可能就没机会了。”雅各布白天的那句话始终历历在目,而他却打不起精神面对现状。

纽特长舒一口气后拿起钢笔,在信纸的左上角写上“亲爱的莉塔——”

写完开头后,纽特的大脑始终还是一片空白。

究竟要以怎样的方式来进行这场告别?只是写一封信?

他感受到那扇门正在晃动着——它们以为自己将那些记忆都尘封在一个角落里后,随着时间流逝自然会淡化情绪,甚至是遗忘。

可如果不想遗忘呢?

纽特默默闭上眼睛,任由心中的那扇门在晃动着——只要他的念头稍稍一动,有关她的记忆全都会涌现出来,即便他现在努力晃掉逐渐浮现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

抱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然而我却选择不参加你的婚礼......抱歉,你结婚后我从未与你和家人共餐过......抱歉,有时候我太过沉迷自己的世界,以至于和你,和身边那些关心我的人都相隔甚远....

与此同时,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也在头脑中浮现——参加完莉塔的葬礼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到她身边——仿佛受命运驱使着,推着他朝她的方向前进。

或许她需要他,他想,好吧…是曾经需要,现在她身边站了另一个人,那种天作之合般的默契曾经在他们之间也经常出现。

别傻了纽特,你是可以被替代的。

那股难以言说的难过夹杂着些许羞耻感正逐渐占据着他的情绪上风,泪腺被这股力量刺激得格外活跃,纽特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

再也见不到她了,也再也无法拥有她了……

他再次拿起笔写道:“我深知你已经远比自认为是’正常人’的家伙们更加光芒万丈,即便我知道在你内心深处,痛苦始终像阴魂不散的噬魂怪般吞噬着你的力量....我从不需要怀疑你,相信那些危言耸听,我也不需要去一探究竟——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美好又纯粹的东西,哪怕你总是被否定,可那些美好的存在永远无法被磨灭掉

你始终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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